大卫道:“谢谢你,亲爱的朋友,这些我都想到了;承你关切,想得如此周到,我很感激!……我干这桩事业不是为我自己。我一年有一千两百法郎进款就够了,父亲百年之后丢下的产业至少还比这个数目多三倍……我是靠爱情过日子的,靠思想过日子的……这才是幸福的生活……我工作是为了吕西安和我的女人……”
“行,你在委托书上签了字,只管去对付你的发明吧。法院要扣押你的时候,我会早一天通知你躲起来;因为样样都要防到。我再劝你一句,千万别让靠不住的人走进你的屋子。”
“赛利才不愿续订合同租我的印刷所,为此我们周转有点儿困难。这么一来,家里除了我女人和岳母,只剩玛利红和亚尔萨斯人高布了,高布对我象狗一样忠心……”
柏蒂·格劳道:“嘿!那条狗就该提防……”
大卫道:“你不知道高布这个人。我相信他象相信我自己一样。”
“让我试他一试,行不行?”
大卫道:“行。”
柏蒂·格劳道:“好吧,再见了。你请你的漂亮太太来一趟,你女人的委托书也是少不了的。明友,你该知道你局势险恶。”这话是警告大卫,打官司的祸害一样一样都要临到他头上来了。
柏蒂·格劳把大卫·赛夏送到事务所门口,回进去想道:“现在我一只脚在蒲高涅,一只脚在香巴涅,左右逢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