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似在想什么,想好以后将我搂得更紧,对我耳语道:“岫岫,我戎马半生,对功业已无执着,如今想要的只有一个你。”又道,“嫁给我,再帮我生个孩子。”
我的身子在他怀中一颤。
他吻在我的头发上,许久没再说话。
就在我以为他要睡着时,他却重新开口:“有时候我也会想,你走了也好。有个人曾对我说,最大的慈悲,莫过于放过。若是我放过你,可令你无忧,那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语气凉一些,“可是,你想走可以,想投入别人的怀抱也可以,但你要记得,那个人不能是沈聿修。”
我咬一咬唇,问他:“为何不能?”
他道:“你若是为他好,便离他远远的。”又添道,“我杀过许多人,不介意多杀一个。”
我听着他的话有一些心惊:“宋诀,你怎至于……”
他道:“你可以试试看,我到底至于不至于。”警告我,“从今日起,离沈聿修远一些。”
我没有说话。
不知是因为宋诀的那番话,还是因为同他发生了不好的事,我每想起沈初,都有些心虚。
我生平不曾对不起谁,唯独对沈初有些残忍。作为一个女人,我早就不完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不在乎女人的贞洁。我轻率地答应他会试着接纳他,可是在成功之前,我却又背叛了他。单凭这一点,我便已经配不上他。他是天上明月,是出水莲花,我却是一潭烂泥。一潭烂泥,怎配得上天上明月和水中花?纵然宋诀不提醒我,我也应当能离他多远便离他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