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实话,”她回答道,“他不是。”“怎么?”沃尔斯华绥说,“如果不是的话,您前头这段开场白是什么意思?”“那是为了讲一件跟我有关的事,”她说,“这事命中注定要由我向您讲述。啊,先生,请您准备听一件使您吃惊同时也会使您难过的事情吧。”“你就说吧,”沃尔斯华绥说,“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罪过,我问心无愧,所以也不怕你讲出什么来。”“先生,”她说,“这位萨默尔先生,您朋友的儿子,由您资助完成了学业,像您的儿子一样在您府上住了一年后,生天花病死了。您因为疼爱他,为他的死哀伤流泪,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似的埋葬了。先生,这位萨默尔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什么?”沃尔斯华绥说,“你这话岂不是自相矛盾吗?”“并不是自相矛盾,”她回答说,“他的确是孩子的父亲,但孩子却不是我生育的。”“你可要小心,太太,”沃尔斯华绥说,“千万不要为了躲避罪责,再犯了欺骗撒谎的罪。你不要忘了,冥冥中有一位神灵,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在他的宝座前面撒谎,只能是罪上加罪。”“先生,”她说,“实实在在,我不是这孩子的母亲。就是把全世界都给我,我现在也不能把自己看作他的母亲。”“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沃尔斯华绥说,“如果能发现事情是另外一个样子,不像我现在所认为的,我会和你一样高兴的。不过,请不要忘记,当年是你本人亲口向我招认的。”“我向您招认的只是我用这双手把婴儿放在您的床上,”她说,“那是不错的。可我是依照婴儿的那位母亲的吩咐这么做的,事后招认也是她吩咐我的。我自己由于她的慷慨,为保守这个秘密以及自己承受的耻辱而获得了丰厚的报酬。”“这个女人究竟是谁?”沃尔斯华绥问道。“我真害怕说出她的名字来。”沃特尔太太回答说。“从您刚才的铺垫和准备来看,我猜想她一定是我的一个亲属。”沃尔斯华绥大声说。“她确实是您的一个很近的亲属。”听到这话,沃尔斯华绥打了一个冷战。沃特尔太太接着说:“先生,您不是有一个妹妹吗?”“有个妹妹!”他大惊失色,重复着。“正如上天确有真理一样,”她大声说,“您的妹妹就是您在床上发现的那个孩子的生母。”“这是可能的吗?啊,我的天哪!”沃尔斯华绥大声嚷叫着。“先生,请您别着急,”沃特尔太太说,“我要把这件事的全部经过讲给您听。就在您离家去伦敦以后,有一天,白丽洁小姐到我母亲家去了,说,她听人讲起我的品格不同寻常,因为我有学问,比那一带所有年轻女人都有见识。她就是这样夸奖我的。然后她叫我到您那所大宅子里去陪她,让我读书给她听。她对我的朗读非常满意,待我也很好,送了我许多礼物。最后,她就问我能不能为她保守一个秘密,我给她的答复使她特别满意。最后,她先把她的房门锁上,把我领进内室,同样又把门锁上。她说她将要告诉我一件不但关乎她的名誉,并且因而也关乎她的性命的大事,以此来证明她对我的忠诚可靠是完全信赖的。说到这儿她停了一会儿,沉默了好几分钟,其间不停地擦眼泪,然后问我是不是觉得我的母亲也值得信赖。我回答说,我可以用生命来担保她是忠实的。随后,她就向我吐露一个郁结在她心头的重大秘密,我相信她向我吐露这件事时的痛苦,比后来她在分娩中所受的痛苦大得多。当时我们就订好计划,她分娩时由我和我母亲服侍,事先就把威尔金斯太太支走,后来白丽洁小姐正是按照这个计划把她派到多塞特郡最偏僻的地方调查一个仆人的品行去了。分娩前将近三个月的时候,小姐就把自己身边的女仆都辞退了,只留下我一个,用她的说法是先让我试试工,后来她又对外界说,手脚不够灵巧,不大合用。这些话以及其他类似的话,都是故意散布出去的,为了避免日后我把孩子认下来时,威尔金斯太太会起疑心,因为小姐觉得人们绝不会相信她会恶言恶语伤害一个她托付了如此重大机密的女人。您当然也明白,我忍受这一切耻辱,后来得到了丰厚的报酬,再加上我知道各种原因,所以我是很觉得满足的。说老实话,白丽洁小姐最怀疑的不是别人,正是威尔金斯太太,这并不是说她对那位管家婆怀有什么恶意,她只是觉得威尔金斯太太是不能保守秘密的,尤其不会对您保守秘密;因为我多次听白丽洁小姐说,要是威尔金斯太太杀了人,她也准会跑来报告您的。最后,期待的日子终于来了,威尔金斯太太被派了出去,本来一个星期前她就已经准备停当,但小姐却找了这样那样的借口,让她推迟行期,免得她回来得太早。然后,孩子生下来了,在场服侍的只有我和我的母亲,并且由我母亲把孩子抱回自己家,偷偷地养到您回来的那天晚上。我遵照白丽洁小姐的吩咐,把孩子送到您发现他的那张床上。从那时候起,一切的怀疑都被您妹妹化为乌有。她十分巧妙地装出对孩子很讨厌的样子,好像她对孩子表示的任何关怀,都是出于对您的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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