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仰起头。
她的二哥哥正高临下地盯着自己。
灯火下的皮相英俊惊艳,可是那双丹凤眼却十分冷漠凉薄,瞳珠晕染开血红,像是一轮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月。
她哆嗦着,可怜巴巴地捧出白瓷罐,“断断断断玉膏,可以祛祛祛疤,老贵老贵了……”
萧弈紧紧抿着唇。
十道鞭伤而已,他还不放在眼中。
他垂着眼帘,小女孩儿抖得厉害,包子脸惨白惨白,身上穿的那件淡粉衫裙跟着一起抖,伴随腰间银铃铛的清脆叮铃声,寂静冷清的屋子里像是开出了一朵小芙蓉。
他不动声色地捻了捻指尖。
这小女孩儿天生一肚子坏水,仗着三房嫡女的身份,变着花样地折辱他,逼他吃她吃剩的果核,逼他跪下当她的踩脚凳,还偷偷烧掉他的藏书……
今日却像是变了性子。
是在耍花招,还是……撞见了他杀人被吓到?
南宝衣捧着断玉膏,殷勤道:“我给二哥哥上药呗?”
她爬到榻上,抠了些药膏,认真地抹在他背部的伤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