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阳殿下不动声色地往后头退了一步,她已然是仁至义尽,接下来如何,全凭下头的人自己的造化了。
她不劝了。
陆沉渊不慌不忙地拾起地上的折子,平整叠好,搁置在一边:“奏折上陈军情下述民生,陛下有火还请对臣发泄,不要迁怒于军情民生。”
汝阳殿下在一旁瞧见陛下的太阳穴跳了一下,只见他微微一笑,道:“陆沉渊,朕警告你,不要想着在朕面前偷换概念将朕的军。”
“臣不敢。”陆沉渊的声音四平八稳得令人气得牙痒。
“那你便好好说说。”
陆沉渊抬起头,冷静道:“敢问陛下,我朝为何要设置官乐署?”
上首的人眉头微皱,冲他疑道:“你问这个作甚?掌祭祀、明钟律、正雅音、教习歌舞,故隶于太常寺。”
“既是如此,那为何本朝以来,碧云馆选送入官乐署的乐籍女子皆以姿容品貌上者优先?臣已有证据,碧云馆学官以画像选人为由,收取下方贿赂者,不下十数。”
“行了。”陛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犯事的学官朕已经惩处,朕只想问你,带走碧云馆歌女,究竟意欲何为?”
陆沉渊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说:“陛下会如此在意,只是因为您已经看过学官给的画像罢了。”
陆沉渊这个帽子扣得好大,接近于指着陛下的鼻子骂他因为好色默许下首官员的贿赂行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