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纵之在晋世,固与公孙渊之在魏世不同。然其民则亦胁从耳。朱龄石入成都,所诛者止于纵同祖之亲,善矣。然其后蜀人侯产德作乱,又穷加诛翦,死者甚众,则又何也?宋孝武广陵之戮,不下于晋宣帝之于襄平,则更惨无人理矣。
见第九章第二节。《宋书·沈怀文传》,谓其聚所杀人首于石头南岸,谓之髑髅山,即京观之俗称也。
逆乱而外,刑法峻重者,莫如劫及亡叛。此皆穷而无告者之所为,而又以严刑劫之,亦可哀矣。《宋书·武帝纪》:永初元年,七月,诏曰:“往者军国务殷,事有权制,劫科峻重,施之一时。今王道维新,政和法简,可一除之,还遵旧条。反叛、淫、盗三犯补冶士,本谓一事三犯,终无悛革。主者顷多并数众事,合而为三,甚违立制之旨。普更申明。”
八月,又以“制有无故自残伤者补冶士,实由政刑烦苛,民不堪命,可除此条”。无故自残伤者,意亦欲以避役,实与亡叛同也。梁律:谋反、降、叛,大逆已上皆斩。父子、同产男,无少长皆弃市。母、妻、姊妹及应从坐弃市者,妻、子女、妾,同补奚官为奴婢。赀财没官。劫身皆斩,妻子补兵。遇赦降死者,黵面为劫字,髡钳补冶锁士终身。其下又谪运、谪配材官冶士、尚方锁士,皆以轻重差其年数。其重者或终身。《隋书·刑法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