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深泓睁开眼睛摇了摇头——不是洵。但他知道是谁干的。没有能力离开父亲自立的孩子,会盼望父亲不要离开他。太子正是这种人,却有太多人高估了太子的能力。
深泓轻轻哼了一声。
妄想与他争天的人,他会一个一个找出来的。作为这一朝一代的事,由他来解决。
东宫太子荣归,外朝内宫的有些人以为辞旧迎新之机近在眼前,孰料,天心难测。皇帝已经病得寸步难离玉屑宫,明明无力览政,却毫无放权之意。他不仅没有表露出众人期待的让太子监国的意向,甚至在十月十五的小春祭典,宁可空置帝席也不交给东宫代行。
局面进入最为胶着的阶段。
一些大臣有心劝皇帝让东宫接手国政,却又不敢贸然提出。万一触及逆鳞,担上一个劝进的罪名非同小可。那些在皇帝面前说话有分量的人,譬如宰相,恰恰又是绝对不会提出这种建议的人。再如年轻的皇后,在皇帝跟前出的点子也是掷地有声。坊间传闻,皇帝对她厚爱有加,朝有所愿,暮已成真。没见皇后得到离谱的好处,无非是她因不育而自卑,不在皇帝面前提些非分的要求。可她正是第二个绝不盼望东宫掌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