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曼缓缓转动手里的粉青官窑茶杯,“年青人嘛,总是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她低垂眼帘,鸦青色羽睫轻轻抖动,一副想要为袁承泽求情,却又不敢开口的模样。
永安帝怜惜之意大起,笑着拍了拍袁雪曼的手背,“说起来,你那个婶娘着实是……”永安帝摇了摇头,何必非闹得满城风雨?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心疼,陈氏这个人着实该死。
然而,现在并不是处理袁承泽此事的时候。
“也罢!就让承哥儿多休息些时日,等到风头过去再说。”永安帝淡淡一笑,为此事下了定论。
袁雪曼又是惊又是喜地望着永安帝,“陛下,您待妾的大恩,妾真不知如何回报才好。”说着话,她站了起来,准备大礼参拜。
心中却是乱潮翻涌。
果然,这件事情并没有瞒过永安帝。
永安帝一把将她拦住,“不过是一点小事,何须如此?”
“怎会是小事?”袁雪曼垂下两睫,眼角似有无尽的愁思,“妾自入宫以来,时刻战战兢不敢有丝毫松懈。可是哪怕如此,也……”她轻轻叹了叹,“眼下家中又出了这样的丑事,只怕那些人又要寻着攻诘的机会了。妾真是,无颜以对陛下的厚爱。”袁雪曼轻轻揩了一下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