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钱丁小柔焉了,她今天去医院花的钱还是许霖垫付的。
“我现在是没钱,但……”
“以后会有是吧?”
许霖打断她:“医生说你治疗不规范才导致病情加重,丁小柔,你好歹念过大学,怎么这么讳疾忌医?”
丁小柔语塞。
许霖说她讳疾忌医,确实是这样。
但是,他不明白,对她这种原生家庭糟糕的人而言,得了这种病,没有充裕的经济和父母关爱,约等于宣判死刑。
“你不用想那么多,先好好治疗,其余的交给我。”
“许霖,我并不是不想治疗,我只是——”
我只是有病耻感。
我只是不想连累你。
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我给不了你要的东西。
氟西汀的药力上来,伴着极度的疲乏和眩晕。丁小柔头蒙在被子里,眼泪一颗颗漫出,但她没力气去擦。
门缝透进朦胧的光,许霖敲击键盘的声音忽远忽近,模糊中丁小柔想起200919,他的银行卡密码。
他们搬来佳园小区的那天,阴差阳错成为室友的那天,正是2020年9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