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蛎支吾了几声。小妖低声道:“她晚上鬼鬼祟祟,总是做一些很是奇怪的举动……”
公蛎很想炫耀自己已经知道了,但看毕岸不动声色的样子,还是咽了下去:“这个嘛……你知道她性格内向,什么都闷在心里。”
小妖抠着手指头,道:“可她脾气越来越古怪,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抬头看到公蛎肿着的半边脸,很自然地伸手摸过来:“怎么还肿得这么厉害?”
公蛎忽然觉得昨天的跤没有白摔,高兴地将脸凑过去,故作深沉道:“这样才有男人味呢。”
小妖跺了跺脚,冰冷的指尖抚过他的脸颊:“那个冰片荷叶露,我今天上午才做的,你试试看。”
她的手指有些粗糙,硬邦邦的,公蛎正想同她玩笑,忽然脖子一紧,手中的冰片荷叶露掉在地上,洒得清香四溢;接着被她拖得趔趔趄趄,眼睛的余光看到她将石桌上的巫匣夹在了腋下。而毕岸已经如受惊的马匹一样尥着蹶子冲了过来,举动一点也不优雅。
公蛎张了张嘴巴,又闭上了。他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儿。
圆桌下的小花,只是个做工粗糙的稻草人。
毕岸脸色铁青,站在两人的面前。公蛎看不到身后的情形,但可感觉到卡着自己脖子的手坚硬异常,绝非女孩子细腻白嫩的纤纤五指。
公蛎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可以去赌博了:昨晚刚经历的那一幕,这么快就重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