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身于一个旧式家庭,爷爷是地方上颇有名望的教书先生,我们姐妹小时候是在他的板子下长大的。家中规矩很多,我到北师大后被同学戏称为“古人”。常出入任老师家,每每看到汀汀跟任老师没有长幼地玩耍,心中很是艳羡。即使在任老师评教授接连受挫的那两年,也只看到他奔忙、疲惫,却从没看到他怨怒。研究生毕业后我离开了北师大,课余还是喜欢往任老师家跑,听他讲述新得的诗句,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中午就跟任老师去北师大后面的八番面屋,我们都喜欢那家的浓汤面。那段时间跟在任老师后面,写了好几篇诗评。现在读读《回视词语擦亮的生命夜空——世纪之交的北京文学(诗歌)》的这段结语,虽然不是任老师原话的记录,却是他思想的回声:“语言活着,个体生命、民族、人类才不会死亡。人类脚下的土地和天空都界限森严,只有精神领地向往在交流中进入更为开阔的境地。当西方话语汹涌而来的时候,我们不应被其淹没,而应以新的视界沉入汉语自身,以自由的汉语言和西方话语自由对话,让人类精神在互相参照中更开阔、更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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