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蹊看在眼里,浅浅一笑,拱手相送。
等到萧泽风的身影逐渐走远,裴千蹊坐回原地,丝毫未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浓浓夜色里只剩下轻轻摇晃的幽绿竹影,晚风吹过,竹叶随风摇摆碰撞,沙沙作响,有人的脚步声缓缓传来。
裴千蹊神情未变,拎起石桌上的白玉酒壶往青玉盏里斟满酒,唇角含笑,站起身,看向今夜的第二位来人。
“世叔,您都听见了。”
宁远侯一言未发,坐到他的对面,也不触碰眼前的酒盏,只定定凝视着他。
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一直在这儿等我?”
时至今日,他才觉得眼前之人终于野心昭彰,毫不介意向众人展示他的手段与獠牙。
或许自己一早便得知,比起武将,他更适合玩弄权谋的文臣,数十年蛰伏,小心翼翼藏起自己的羽翼,韬光养晦,等到寻到合适的时机,便一举击破。
而这个时机,恐怕就是自己方才所见了。
裴千蹊并不避讳宁远侯审视的目光,待他坐下后自己才坐下来,神情坦然道,语气一如既往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