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开门,马上,左边出现像花圃般的处所,里头站着一条条紫、黑色交杂的蛇,它们很乖,像水草一般款摆,我不怕它们,好像理所当然是我的宠物或摆设一样。右边出现一棵高大、枝丫虬结的黑树,没有叶子,完全是一棵大黑树,上面结着累累的果实:再一看,不是果子,是一颗颗骷髅头。我毫不恐惧,理所当然地用手抓起自己的头颅挂在枝丫上,仿佛脱帽子一样,只不过我的头颅有脸有发,他们都没有。摘下头颅的我好像还是很完整的。我要开门,紫黑蛇张开嘴巴,吐出红叉舌信,我摘下舌信当钥匙开门。我明白那群蛇圈养在那儿,就是给我当钥匙使用的。
那道门是黑的,柔软的,感觉上像那棵树的所有叶编成的。我进门了,看到非常宽广、华丽的橙色天空,像晚霞时分的天色。而土地是一望无际的褐黑荒原,完全看不到一株草或河流,有很多黑衣人弯腰松土,没看到工具,没看到脸,沉默着,很认真地在荒原上工作。我似乎不必工作,因为马上出现一座围着白色帷帐的床,而我接着已躺在床上睡觉了。
如果那是地狱,显然我在地狱当的“官”还蛮大的。
——摘头颅的情节可以在现实中找到线索。几天前,清洗一些瓶子,其中一只找不到瓶盖,随便找了几个保特瓶的盖子替代,都旋不密。当时我想:如果人的头像瓶盖一样可以旋下来,那么当我们去吃日本料理时,除了脱鞋之外,还得把头旋下来挂在“头架”上,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散会时,有人穿错鞋、旋错头的事儿?当他们旋上别人的头回家时,老婆还认得自己的丈夫吗?没想到厨房里的无聊念头竟跑到梦里继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