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医生,不能沾酒,否则给病人做手术的时候手会颤抖,酿成不可饶恕的罪过。”
燕山神色黯淡,道:“行吧。”他端起酒碗咕噜噜又喝干了一碗,把碗一亮,对在座的几位年轻土匪道:“你们也干了吧,难得今晚清静。”
燕山吩咐道:“给花医生舀一碗肉,她不愿意大碗喝酒,就大块吃肉陪我们。我们喝一碗酒,你就吃两片肉,行不?”
这个提议让花静宜颇觉有趣,笑道:“行,我吃肉陪大家伙喝酒。”说完端起碗拈了两片肉放进嘴里。或许是太饿了,或许是野猪肉用火燎过皮毛,炖得很软,入嘴滑而不腻,花静宜接连吃了两片,才道:“算是补您喝的第一碗酒。”
燕山笑了起来,气氛显得比刚才融洽许多。花静宜一直在为阿米母亲担心,便忍不住问了一句:“燕头领,您说今晚无事,可阿米母亲为什么又出去了呢?”
燕山一怔,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见她并无深意,笑道:“我说的无事,只是我们这里无事。如果大家都无事,那我们今晚吃什么、喝什么?”
“我们吃的野猪肉,喝的红苕酒,这些都是山里自产的啊。”
燕山沉重地摇摇头,道:“我招待花医生您的,是自产的、干净的东西,因为我不想用不干不净的东西玷污您。但我们要活命,必须干活,哪怕是做土匪。”他端起酒碗咕噜一声又喝掉一碗,抹了抹嘴,道:“做土匪好比打猎,猛兽打不过,不打,小兽要留着长大,不打,怀孕的野兽一带俩,也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