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只好瘪嘴，点了点头，重新躺下身去，听到身旁男友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知道他又睡着了。她羡慕他的睡眠，更羨慕他跟自己相比的那种“没心没肺”。
朋友并不是每周都来家里。只有厨娘和男友两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时间显得很缓慢。男友习惯花一整天的时间在股票和书籍上；喝着厨娘泡的红茶，他可以在阳台上待一整天。
厨娘端着烤好的饼干走到阳台：“你要听听我昨晚做的梦吗？”
男友没兴趣，但直接表露出拒绝太伤人，便说：“你又做了饼干吗？上次的字母饼干很好吃。”
“这次是抹茶味的，很适合跟红茶一起吃，厨娘放下饼干，在对面坐下，用手托着下巴，“要不要听听我的梦呢？真的很离奇。”
“嗯。”
“我梦见我从床上醒来时，变成了一个超级小的人，小到你都看不到我了，我拼命和你说话，扯你的裤脚，你都不理我。你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可是什么都够不着，光是从卧室走到客厅，都要走半个小时。”
“你最近看《爱丽丝梦游仙境》了？”
“没有。”厨娘吸了口气，“所以才奇怪啊！为什么我会做这些梦呢？”
男友没说话，目光在厨娘脸上停驻了一会儿，转而又低头看手里的书。
红茶渐渐冷掉，厨娘和男友不到一米的距离间仿佛弥漫着一张有毒而静默的网。厨娘望着他的脸，想从他脸上找到点什么，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想要看到什么，但绝不是现在这样漠不关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