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都察院是借着李孜省上朝,“事急从权”,先斩后奏决定的。
也就是说,这一切就发生在这个早朝期间。
王越也真真算得上是够大胆的,可话说回来,他也算是有钦命在手可以扯着鸡毛当令箭,倒也并不算十分越制。
可他这一手趁着李孜省上早朝的时间发动搜查,简直是与人不死不休的架式,不是谁都敢做这个决定的。
李孜省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右通政使,皇帝身边的红人,若非倒台,定与王越势不两立。
再想想王越的另一个正职,提督京师十二京营,成化皇帝越发地认定,王越就是个披着文官外皮,内里有一颗武官心脏的老二楞子。
不过这样的二楞子朕为什么觉得很喜欢的样子?
绝对不是因为这封奏折里的三十二万银子。
东厂上下交通大臣,真真是洪洞县里无好人。
这个大臣还专门为东厂开了一间钱庄,在自己家的花园修了银库,可见彼此勾连之深,简直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一家人了好吧?
这尼玛东厂到底是李孜省的还是朕的?
如果说之前成化皇帝还念着东厂过去的几分功劳苦劳,有几分不舍不忍,但此时却陡然发现,东厂似乎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很早就已经是别人的囊中之物。
奏折最后一段相当精辟: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东厂上下若是一体砍头,当然可能有冤枉,可若是隔一个砍一个,绝对会漏网一半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