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琅已经泪流满面:“臭婆娘,你以为下辈子就能喝过我吗?”
银雪笑了,一如九百多年前迦琅初来时,她在瀚海上下的那场千重雪,干净到骨子里。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远:“阿琅啊,这冷冰冰的九重天,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口琼仙酿,还有你。”
面前的人逐渐消失,化成细小的雪花,随风飘走,什么都没留下。
迦琅举起酒杯,对着空荡荡的空气碰了一杯:“不醉不归。”
饮过无数次琼仙酿,却唯有今日如饮刀子般,一路灼烈,辣得她眼泪不止。
银雪走后,瀚海下了七天七夜的雪,仿佛连天空都知道那个贪杯爱美的雪之神女走了,悄无声息地在瀚海每一处落上纯洁的白色。
迦琅每日都穿白色出门,却一定要在手腕和发髻间系上红色丝带。
花仙婆说,只要在风雪里远远地望到一抹明亮的红色,便知道是她。
迦琅有一次问:“阿婆,我这样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