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三天两头就要说一次,裴鹤轻全都当做耳旁风,坐回去继续削水果。
父子俩相看两厌地坐了一会儿,快到中午的时候,走廊里传来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声,郁素秋推门进来。
“妈。”裴鹤轻起身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短发的年轻女人。
正是郭荧。
“小郭也来啦。”裴正寰神情一缓,瘦削的脸上露出几分慈爱,“最近是不是挺忙的?怎么不常来啊。”
郭荧笑着抬手将碎发挽到耳后:“还好啦,不是太忙。只是租住的地方到期了,我前一阵在找新的住处,这两天打算搬家。”
“搬家?让鹤轻去帮你。”裴正寰立刻道,“正好他整天闲着也没事干。”
裴鹤轻面无表情,毫无反应。
郭荧略带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容中多了一丝尴尬:“不用,我没多少东西……”
裴正寰的目光“唰”地刺向自己的儿子:“傻愣着干什么?这都快饭点了,赶紧带小郭出去吃饭,下午就不用过来了,帮女孩子搬家去,听见没有。”
他做惯了上位者,习惯于发号施令,三言两语就将这俩人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好了。
裴鹤轻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按照习惯,他现在就该反驳回去了,可涌起的火气在看见裴正寰软弱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的那一霎那,又消散的干干净净。
他拿起外套,朝着郭荧一点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