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会最后一项是与遗体告别。亲友同学鱼贯绕水晶棺一周，看莫晓梦最后一眼。有许多学生胆小，不敢近前瞻仰，远远站一边抹眼泪。
李丹拉着褚君衣摆紧跟着褚君。走到晓梦脸前时，李丹失声叫了句“晓梦姐”。便悲痛攻心，一时间哭也哭不出来，说也说不出来，步子也迈不动了，软倒在褚君背上。
珊珊和温沨紧忙把李丹架到一边，替她抚胸拍背，好一会李丹才哭出声来。
褚君的眼睛自进大厅来就没干过。看着水晶棺里的晓梦，脸白得如宣纸一般，身子好像也瘦弱单薄了许多。完全不似她生前的模样。五官并没有变化，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而且缺少的是属于晓梦最本质的东西。端注一时，褚君便明白了，水晶棺里的莫晓梦缺失的是众人印象里属于莫晓梦的柔静文雅的气质，多思聪敏的活力。唉！活人与死人的最大区别就是那一口气，那一点精神，那一份活力。明白了这个，褚君心口猛然间撕裂似的痛起来。他知道，那个能与自己交流人生感悟，读懂自己文字的莫晓梦真的永远地失去了，这里面躺的只是她无价值的躯壳，丢弃的皮囊，这般想着，褚君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