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德田说:“副司令对闫宝航有所暗示,他将回来的希望全押在我们身上,寄厚望予我们,请二位军长仔细斟酌,千万别掉以轻心。”
王以哲发了脾气,横竖不依。杨虎城无奈,只要息事宁人,只好放走了五十一架飞机和五百名飞行员。
孙铭九十分恼火,对应德田大发牢骚:
“我们东北军里有些人,对张副司令实在是无情无义!我闹不清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明天元旦,死气沉沉的别墅里却没有一丝欢愉的气氛。宋子文陪着张学良,连下棋、玩麻将也觉得乏味。宅邱四周秘密布置下的一层层警戒,一天紧似一天,渐渐切断了张学良同外界的任何联系。张学良不能出门,宋子文异常恼火,他质问门前的特务、军警:“是谁叫你们这样做的?”对着宋部长,军警、特务面有难色:“部长不要冲我们发火,这是委员长的命令。”宋子文气得脸膛发紫,亲自到蒋公馆去了两次,很晚才回来,脸涨得通红。张学良把这一切听在耳中,看在眼里,他反而显出些松弛与豁达,安慰宋子文几句。昨天晚上,宋子文从宋美龄那儿回来,心情更是沉郁:“汉卿,军委会明天上午10时要对你进行审判,说是走走过场,走走形式,审判后马上特赦。”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新花招,张学良不吭声了。他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间,和衣而卧,一夜没有开灯,屋里什么响动也没有。早上,鸡鸣寺第一声钟响,他屋里就亮了灯。宋子文从门缝瞄进去,看见张学良从里到外,衣装焕然一新,正蹲在那只小手提箱——赵一荻小姐急惶惶送到飞机场的小皮箱前,把一个小小的四方皮包往内衣口袋里裹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