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年的萨德似乎已安生,心灵也有了归宿,一种朴素的民族情感:“法国是我的出生地、革命摇篮,是我最了解的国度,我越来越喜爱它,我一生与法国人相处,明白他们的语言,了解他们的风俗。”[487]但除旧布新的热情之外难掩孤寂与凄凉,“一介文人,今天为这一派摇旗,明天为那一派呐喊,观点时有变动,对我的思想不可能没有影响”[488]。1794年7月,他被判处死刑,罪名是“与共和国敌人通信”,包括两条指控:1791年与皇家卫队的负责人有联系;他在各方面是最不道德的人,不配生活在这个社会。临刑前验明正身时,五人被遗漏,其中就有萨德,他逃脱一死。那是法国历史上的谜,相关的猜测是革命时代“监狱太多”,或“档案管理混乱”[489]。罗伯斯庇尔倒台后,他离开了皮克普收容所,但拿破仑厌恶有伤风化的作品,他先后被关押在圣派拉瑞监狱、比塞特医院和夏朗东收容所,法国人视之为精神病人,或思想异端。1804年8月12日,他致信约瑟夫·富歇(Joseph Fouché),时任警察部长,一个臭名昭著的政治表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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