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一刻,卫子默垂在袖内的右手,微微舒展,“凤大姑娘厚爱,子默铭记于心。”
凤天歌很清楚,南越实力远在卫国之上,这样的选择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不明智。
可人活着,不该讲个‘义’字么……
酉时已过,寒市里许多作坊开始灭灯,三三两两的役丁从作坊里出来,各自回家。
寒市主街上仅有的几家铺子早就关了门,狭窄又有些肮脏的街道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冷风扫过,不时有稀奇古怪的声音穿过街道,阴森恐怖,倒比鬼市还瘆的慌。
胆小的役丁总会相约离开,胆大的,就譬如刚从扎纸人的作坊里出来的老叟就喜欢一个人。
白天里净给死人扎纸,虽然是为了赚钱度日,可也算积德行善,那些鬼魂若吓唬人也该找不上他。
老叟年轻时身材就不高,年岁一大,身子越发佝偻就显得十分矮小。
满头白发用木棍乱糟糟的盘在头顶,距离上次洗脸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日子得过且过。
身上棉袄坏了几个窟窿,好在棉花陈旧,硬硬的堵在窟窿那儿不进不出也能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