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王龙小心地说,“我没有说我有钱。我说的是生意。”
“生意就意味着钱,”那个女人接过话茬说,“不是进钱就是出钱,但这个家现在是出不了钱的。”
“说得不错,但我不能跟一个女人谈。”王龙温和地反驳道。他搞不清自己所处的形势,仍然向四周观望。
“为什么不能呢?”那个女人愤怒地反问,然后她突然大声对他说,“傻瓜,难道你没听说这家没有人了?”
王龙无力地看看她,并不相信,于是那个女人又对他喊道:“只有我和老爷了!再没有别人!”
“那么,到哪儿去了?”王龙问,他太惊奇了,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嗯,老太太死了。”那个女人回答道,“你在城里没听说土匪冲进家里,把他们要的丫鬟和财物全都抢了去?他们把老爷拴住大拇指吊起来狠打。他们把老太太堵住嘴绑在椅子上。全家人都跑了。但我留了下来。我藏在一只盛着半瓮水的瓮里,上面盖上木盖。我出来的时候,他们全都走了,老太太死在椅子上,不是被打死的,而是受惊死的。她的身体因为抽鸦片都掏虚了,经不住那种惊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