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是这样,吵吵嚷嚷,喋喋不休。”杜丽说,声音里带着忧虑,“我想,就是因为这个,特莱拉人才会丢弃他。”
“我不喜欢别人像主子一样保护我,”比加斯说,“可我现在却有了一位新主子。这根手指可真是妙用无穷啊。”他瞅了瞅杜丽和奥塞姆,眼睛奇怪地闪闪发亮,“把我们黏合在一起的黏合剂是很不牢靠的。几滴眼泪,我们就分开了。”侏儒转了个360度的圈子面对保罗,大脚板踩得地板嘎吱作响。“啊,我的主人!我走过多么漫长的道路,总算找到您了。”
保罗点点头。
“您会很仁慈吗,友索?”比加斯问,“我是一个人,您也知道,人的模样块头各不相同,站在您面前的就是其中的一员。我的肌肉不发达,可我的嘴巴很有劲儿;我吃得不多,可要填饱却很费事。随您的意使唤我吧,把我掏空也不怕,我肚子里总有干货,比您送进去的饲料多得多。”
“我们没工夫听你那些愚蠢的俏皮话。”杜丽厉声说,“你们该去了。”
“我的俏皮话都是双关语,”比加斯说,“而且它们也不完全是愚蠢的。‘去了’,友索,就是成为逝者的意思。是吗?那么,就让逝者逝去吧。杜丽一语道出了事实,而我正好有听出事实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