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在剑桥时相比,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冷变硬了许多,透着股压迫与疏离。
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睛却充满悲伤和眷恋,灯亮的那一瞬间,他来不及做掩饰,都被她看见了。
她的心在这瞬间,已经做了妥协。
他活得一点也不比她轻松啊,她不要再逼他了,这样就够了,知道他在哪儿,想他的时候就可以见到。人不可以贪心的,这样就够了。
“好。”她说完,然后转身就走,泪水从眼角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
谈宗熠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此时,他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一双眼睛里,只能盛下她一个人。
上了车,两人依旧没有说话。
纪念看着他熟练地倒车,调头,心里怅然而难过。
她想起沈静微之前问她的话。
“你知道他从前为什么不开车吗?因为恐惧。”
他亲眼看着母亲开着车冲下护栏,掉进大海,这是他心底里最深最深的恐惧。可是,如果要回来,他就必须克服这种恐惧。
他第一次坐上驾驶座时,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来,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半天都没法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