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知道自己大概就是他口中的“大多数二十二岁的人”,忍不住瞄了他几眼,心里腹诽不知聂谌有没有八块腹肌。正偷偷看着,聂谌的头抬起来,一双清澈的眼睛正对上她。梁初心虚地低下头,研究起手里的黄玉来。
玉雕是一件费时又费力的事,首先要在大块的玉石上选料,选出适合雕刻的部分进行初切割。聂谌这块黄玉的厚度恰好,且看得出已经打磨过了。因为它的外部边缘十分圆滑,可以说聂谌替她省去了至少两道工序。唯一有些风险的是雕刻中的损耗问题,若是力度偏大,导致内部碎裂的话,就等于浪费了这块原料。
这块玉看上去并不太新,打磨圆滑后至少放了五年以上。梁初猜测,这应该是聂谌亲手打磨的原料,只是不知为何雕刻计划被搁浅了。所以梁初的工作直接从作画开始,她调出手机里的玉梳细节图,开始在玉上进行立体化的描摹。这很需要花心思,因为还要留下一定的空余部分。头脑一转动起来,她就彻底不困了,神采奕奕、摩拳擦掌地动工了。
等她初步画完时,动了动酸痛的脖子,再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她扭头看向身后,聂谌还拿着书坐在桌前。
梁初站起来打算问他要不要吃点夜宵,走近几步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沉沉地睡了过去。书还打开着拿在手里,另一只手却支着头,双眼轻合,只留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她的心一下子变得很柔软,连自己也未曾发觉地微微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