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不到半柱香。
又是一位庄人翻滚而下,木质的袍甲,瞬间被鲜血染红。
他撑着身子,朴刀杵在石碓上,抬头大口哈着气,一缕缕的鲜血,不时便咳了出来。
“东家,我后头……便赶上。”
徐牧胸膛发涩,他甚至还记得,坠山的这位庄人,先前还和他一起杀过老匪,悍勇不屈。
这般的高处,这般的伤势,生存渺茫。
未等多久,庄人保持着杵刀的动作,鼓着眼睛再也不动。
“继续行军。”徐牧咬着牙,脸色瞬间涨红。
……
约莫一个多的时辰,
三千余人的长伍,在封秋的领路下,总算是走过来险路,来到一处荒芜的野地里。
“陈先生,清点一下人数。”
陈家桥沉默点头,不多时重新走回。
“东家,十、十一人坠山而亡。”
徐牧沉沉闭上眼睛,许久,才再度缓缓睁开。
“封秋,我等离着官道,还有多远。”
“约有二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