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道:“大芮朝堂上下,又有几个人知道秦晚是女儿身?你还指望南梁那些只懂得偷鸡摸狗的眼线们能打听出多少机密之事来?”
他凝视着我半晌,目光幽黑得仿若有漩涡涌动。但他竟没有发怒,喝了口茶,面色便更和缓了些,甚至挂着一丝微笑,向我柔声道:“晚晚,你别动来动去,开了春,这天有点湿热,小心伤口化脓。”
我心烦意乱,虽是这样春寒料峭的天气,犹因为他所说的那个可能而心悸得一身冷汗,甩开被衾冷着脸向里卧着,又哪能安得下心来?竟辗转得心脏都似被外面的伤口牵扯得闷疼起来。
淳于望走过来,将衾被牵起,盖在我身上,静默片刻,低声道:“若你伤口好不了,只怕你想逃走也不方便吧?”
我怔了怔,不觉地安静下来,抿紧唇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他的眼眸便冷寂下去,黯然道:“果然如此。”
我不解。
“我原以为,即便你是个与盈盈完全无关的女子,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也该晓得相思待你的一片赤子之心,以及,我待你……”他顿住,眼圈泛着微微地红,自嘲地笑了,“我待你自然不怎么样。你愿意和我们亲近,偶尔也会流露出一丝半点的关心,无非是想让我放松警惕,好让你抓住更多可能逃开我的机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