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没料到聂飚如此回答,一时间倒不好再责怪,只愁眉苦脸道:“可陛下失踪之事总是不好处置。”
聂飚温和地回答:“曹公公放心,这半个月,我会严控消息,对外面就说陛下生病不便见人,待陛下归来,自然无事。万一……万一无幸,纵然我父登基,日后也将还政于陛下所生皇子。我聂飚要做的是大英雄大豪杰,至于九重天子之位,从来不想。回京之后,我就出家为道,以避嫌疑。家父以前对正一派道家心法颇有造诣,可惜被派作储君,不能一贯平生志趣,我正好有所继承。”
曹瑞一怔,想不到他才立下盖世武功,竟然肯为了保住皇权延续,出家自绝后路。他想着以前对雍王父子颇有猜忌不服之意,到此反而惭愧起来,呐呐叹息:“看来老奴果然愚钝,雍王和元帅为人如何,还是陛下看得明白,是以托付大事。老奴拜服。”
聂飚握着曹瑞的手,湛然一笑,如朝阳乍出层云,一派明亮爽朗,缓缓道:“世上有人爱的是江山天下,比如聂震。可也有轻薄权位之辈,我聂飚平生志气如何,日久人心自见。”
曹瑞点点头,心中感佩,可想着生死不明的聂琰,不免又陷入愁云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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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呼啸,聂震双手扣成虎爪形状,每一下都深深抓入岩石,在冰雪皑皑的万仞绝壁之间艰难地爬行。所过之处,留下两行淡淡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