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又害羞,又害怕,浑身颤抖着,上了那只大船。那个女人伸出了手。她好像很和善,有教养,看样子蛮慈爱。木兰不由得心中对她有一种敬爱的感觉。
曾太太把她拉到怀里说:“好孩子,你一定受了不少罪。”木兰哇的一声哭了。她知道自己是依偎到一位心肠仁慈的女人的怀中了,就像她的生身之母一个样。
现在一件怪事发生了,一个态度严厉的中年绅士走向前来。他生得额头高,戴眼镜,微微有点儿胡子,穿着小褂儿长裤,上身外面套着灰蓝的缎子坎肩儿,一手端着水烟袋。他脚上穿着白布袜子,因为这种运粮河的船上,虽然女人穿着鞋,男人却脱了鞋,这样不至于弄脏船舱里洗刷得干干净净的油漆过的地板。
这位绅士走向木兰,看清楚木兰,觉得安了心,微微地笑了一下。曾太太说:“这是曾老爷。他不知道你认得他不认得他。他还纳闷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