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谷雨没给他表现的机会。
早晚都要说,拿乔就显得矫情了,反而不如大方些。
谷雨说:“不是我不愿意说,只是这法子你们肯定不愿意用。把得病严重的庄稼都砍了运出来销毁;重新翻地,趁着现在太阳毒辣,好好的晒上几天。要是愿意再种,可以种夏粮,不能是高粱了,种豆类,粟米黍米或者一茬的蔬菜也可以。”
莫说是白水村没种过夏粮,这夏粮到最后能不能收成是个问题;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伺候起来的庄稼都砍了,那也是要人命呀。
种一茬蔬菜?那更是不可能了,在农家看来,菜那就不是收成,是可有可无的,房前院后的零碎,哪能一种种一片呢。
路婆子听了这话,当即又哭嚎起来:
“我的老天爷,我们路家可活不得了。啊啊啊……你个小蹄子,你这是公报私仇呀,我……”
“住口!”李村长和路家男人齐齐吼了这么一声。
蠢妇,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敢火上浇油?
路婆子对上自家男人吃人一般的眼神,又看到村民们脸上毫不隐藏的讥诮之色,讪讪的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路家男人看向李村长。
李村长佯装思考没搭理他。如今都到了这一步了,还端着死架子呢?
路家男人勉强缓了缓神色,说:“谷家侄女,你看,都眼瞅着结高粱了,这个时候砍了,也忒白搭。我们家,可就等着这高粱下锅呢。谷家侄女,就没有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