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曾可达同志吧?建丰同志不在。”
曾可达:“有重要情况,我必须立刻向建丰同志报告。”
对方:“那我就把电话转过去。注意了,是一号专线。”
“明白。”曾可达立刻肃然答道。
二号专线转一号专线还是很快的,可电话通了之后,对方的态度却比二号生硬许多:“经国局长正在开会,过一小时打来。”
曾可达急了:“请你务必进去转达经国局长,是十分紧要的情况。我必须立刻报告。”
“你到底是谁?懂不懂规矩?这里可是总统侍从室!”咔地一下,对方就把电话挂断了。
暴雨声无边无际,曾可达眼中立刻浮出了历来新进们最容易流露的那种委屈。他慢慢挂上了话筒,望向吉普车后视镜,想看跟在后面的那辆囚车,却是白茫茫一片。他转望向身边开车的副官:“刚才打了你,对不起了。开慢点吧。”
紧跟在吉普车后面的那辆囚车内,只有两个铁丝小窗的闷罐车厢本就昏暗,又被暴雨裹着,囚车里的人便只能见着模糊的身影。
啪的一声,一只翻盖汽油打火机打着了,照出了沉默地坐在囚车里的方孟敖,以及沉默地坐在囚车里的航空飞行队员。
接着另一只翻盖汽油打火机也打着了,前一只打火机便关上了翻盖。如是,一只只打火机接力轮番地打着。火光在一个个戴着手铐的飞行员手中摇曳。
一个接力打亮火机的飞行员同时启开了上衣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包美国“骆驼”牌香烟,递给了他身边的小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