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明白。或者说,我字面上听明白了,但想象不出这些是怎么在生物体内发生的。
“你还没听懂吗?亏你是个船长!”艾格揭开一小罐冻伤修复液,将折叠的罐子展开成瓶,倒进纯净水稀释。他讲学术话题的时候像另一种生物,“落言人会把一颗言岩放进孩子身体里,这个孩子将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听它说了什么—换句话说,去接受一块裂变石头的辐射。它们同时吸收能量,又聆听辐射粒子的声音,以此建立文化。多普林,这太美妙了。”
辐射粒子的声音?那是什么样的声音?不论被加速还是减速,同一种物质裂变的节奏是恒定的,这就像把同一个曲调听上几十年,如果是我,可能就疯了,而落言人却乐在其中。我尝试想象自然模拟软件里听过的单调声音,真的会有人类将瀑布、麻雀和暴雨的声音看作艺术、写入歌曲吗?
至少我面前这个人类认同它们。也许当医生的都这么口味奇特吧。特别是在一艘全是大老粗工人的船上,靠不联网的VR游戏生存了六个月以后。现在还得再加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