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斯小姐的这番话,并没有给我多少安慰,不过她倒没有鼓励我拿妄想作为希望。她把我弄得比先前更苦恼了,可我觉得,她不愧是我们的朋友,而且我也充满感激地对她说了这一点。我们俩商定,第二天早上,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朵拉家,想方设法用神色或者言辞,让她知道我的忠诚和痛苦。分别的时候,我们都不胜悲伤,同时我也觉得,这让米尔斯小姐感到心满意足。
回到家里,我把一切详情都告诉了姨婆,尽管她对我大加劝慰,我还是怀着绝望的心情去睡了。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心情依然绝望,接着又心情绝望地出了门。那天是星期六,我径直去了博士公堂。
快走到博士公堂时,我大为吃惊,看到一些带号牌的信差在门口交谈,还有六七个过往闲人,在往关着的窗子里张望。我急忙加快脚步,从人群中挤过,见到他们脸上的那副神情,我感到纳闷,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便急忙进了屋。
只见文书们都在那儿,但是没有人在做事。老提费正坐在别人的凳子上,帽子也没挂起来,我相信,这是他生平第一次。
“出了非常不幸的事了,科波菲尔先生。”见我走进屋子,他说。
“什么?”我叫了起来,“出了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提费大声问道,其余的人也都围到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