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有些太重,时宜不适地皱起眉。
但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拉近了和时宜的距离,然后直视她的眼睛,说话声音低沉清冽,犹如夜风拂山冈:“贵妃,如果现在有一个我们的孩子,朕可以顺你的心意。”
时宜一时头脑发蒙,会错了意要往后躲,正逢归启元松了手,挣扎间竟直接往地上倒去。
手不慎砸在硬质的木角上,时宜只觉得一阵钝痛,倒是盖过了心口因几许不忍和自我唾弃产生的疼痛。
归启元下意识伸了双手来扶她,原本放在他膝上的漆金暖手炉就顺着滚落到地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响。
手炉坠地的瞬间滚出热灰,受高温的焦黑肆无忌惮舔舐周围花纹繁复的地毯。
在腾起的薄烟里,时宜跌坐在地上,下意识抬头,去找归启元的眼。
归启元眼疾手快掀了茶壶,颜色清澈的茶汤全洋洋洒洒倾倒到那块地毯上,总算止住蹿腾蔓延的黑。
“陛下,陛下——”在外面守夜的李培德应是听到暖炉砸到地上的巨响,连滚带爬进来。
“滚出去!”归启元寒声。
李培德看到了地上的暖炉,也看到了时宜,但只能装没看到,余光打量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就跪在地上把头埋在膝间,继续说话。
“二公主不知听了哪个混账东西嚼舌根,竟知道邕国求娶的事儿了,如今正闹得厉害,冯嫔娘娘没有法子,遣了人来求陛下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