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没有认为这有什么过错,相反,他认为这是命运来敷衍,虽然父亲张有信放羊表面看来是为着生活奔忙,但更深层的意义我是没法理解的。
有时候存在于骨子里的东西不是我们不想改变,而是因为总有一种无意的力量在冥冥中驱使着我们,或者叫精神遗传!诚如现代如此发达的社会,人们仍然丢不掉下跪、磕头的传统(主要是精神的),这就是我们骨子里早已被祖先深铭的奴性,当一个时代大唱赞歌的时候,就是这个时代堕落的开始,因为赞歌里永远不会有最底层人呻吟的音符,只会有奴性的软弱和谄媚!
更让我怀疑的是,张家或许并不是汉人,这个大胆的观点是我从一位陕北作家的小说里得到的启示,我翻阅了许多史料和地方志,最终虽然收获不大,但肯定的是,我的祖先居住的那一带在清之前至少被三个外族人长期占据,我为此而感到吃惊,再从父亲张有信放羊驯羊的本领来看,我为自己的揣测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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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秋天,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里的高中,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显出像看到一只母羊生下一只羊羔那样的兴奋,却意外地没有反对我去很远的县城上学,他不说话证明他同意了一半,再加上母亲和哥哥姐姐们为我求情,他最终应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