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现在的时间可以了。”鄂尔德西在电话接通后,讲了第一句话。
“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传授我了。”我不知道我为何如此平静,其实我在美丽的额尔齐斯河畔整整等了他两年。
“我想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曾经答应过艾琳娜,我的楚尔今生只给她吹116响,我做到了。”老人有点激动,又引起了一阵猛烈的深咳。
“这两年我走遍了图瓦人的村子,几乎没有人会吹了,更别说吹的像您这样好的。”我在为这么好听的乐器而惋惜,楚尔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孤品了。
“哦,哦。”老人想起了什么,在电话那头应答了两声又沉默了。
“你帮我选五个图瓦少年吧,你会吹奏乐器,你应该知道什么样的孩子适合学习楚尔。”老人平静地告诉我越快越好。
在挂上电话前,老人对我说,楚尔不仅是他和艾琳娜的,也是图瓦人的。
我那时并不知道,我无意中促成了老人收下了五位图瓦少年教授这民族最后的传承。
我背着行囊沿着额尔齐斯河离开的时候,听到了五位少年为我吹奏的曲子,那曲子一直弥漫在那漫山遍野的落叫松林中,在那山林溪涧,我仿佛看到鄂尔德西与艾琳娜又幸福地徜徉在永恒的岁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