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敛了眸子看手上那盏朴实无华的灯,“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赖皮啊。”
他做灯的手顿了一下,恢复动作时,这般开口:“我原本也并非如此。只是遇到了你,就总是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说一些不合常理的话,人也变得不合常理起来。梨儿,你害我不再是我,是不是该为我负责?”
能够将歪理说得理直气壮的,这个世上只怕唯有我面前的这个人。明明全都是歪理,却偏偏能够让你无话可说,这是他的本事,不过,这样的本事说穿了,其实就是脸皮厚。
我钦佩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自愧弗如。
结果还是被他拉着去放灯了,两盏天灯徐徐升空,那渺小的光虽然不能将整个夜空点亮,却多多少少给人带来了一些暖意。
我注视着天灯飞高飞远,恍惚间对身畔人开口:“我时常会想,再黑暗漫长的道路,只要前头有一点点光,我就不害怕。”顿了一会儿,有些伤感地开口,“可是,有时候我又会问自己,长梨,若那些光只是一个错觉呢?若你走到那条路的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呢?”说这话时,指尖微感凉意。
肩上一沉,是男子小心揽过我,声音低沉却笃定:“你会得到最好的。”
我鬼使神差地问他:“最好的,你愿意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