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湜曰:“此消息得之侍婢,非吾婶见告者。”
余曰:“余一周之内,须同四川友人重赴西湖,愧未能如子意也。”
庄湜曰:“使君住此一周亦佳,不然者,吾惟有逃之一法。”
余即曰:“子逃向何处?”
庄湜曰:“吾已审思,如事迫者,吾惟有约灵芳同往苏州或长江一带商埠。”
余曰:“灵芳知子意否?”
庄湜曰:“病院一别,未尝再见,故未告之。”
余曰:“善,余来陪子住,细细商量可也。子若贸然他遁,此下下策,余不为子取也。”
余是日即与庄湜同居,其叔婶遇余,一切殷渥,余甚感之。
明日,莲佩亦迁来南苑,所携行李甚简单,似不久住也者。余见庄湜与莲佩每相晤面,亦不作他语,但莞尔示敬而已。有时见莲佩伫立厅前,庄湜则避面而去,莲佩故心知之而无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