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暗暗皱眉,金兀术总是这样灌输给孩子,有意无意,他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是众多财富的继承人,成年人都抵挡不了的诱惑,怎能强求一个孩子无动于衷?
金兀术不经意地瞟她一眼,她居然没做任何的反驳,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满,更没有谈论她坚持的什么所谓的“大节”——这个女人,其实,并非那么顽固不化,这时候,她就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母亲了.
只是,为何在面对她自己的时候,才那么苛刻?甚至那么毒辣?
他百思不得其解.
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封地而去,那是一片丰饶而肥沃的土地,只是,依旧要靠天吃饭,久久不下雨,沿途的草地,庄稼,都恹恹的,有气无力.一些跳跃的牛羊,也因为长期吃不饱,骨瘦如柴.金兀术长叹,只差一场雨,只要来一场大雨,这片土地立刻会恢复生机,万物复苏.
身后,花溶和陆文龙并辔而行,马的速度很慢,母子俩细声地说话.陆文龙讲的都是这些天的趣事,他和小伙伴的打赌,游戏,发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罕见的野果之类的.花溶听得津津有味.她想,这些事情,真是远比军政大事,宋金关系,秦桧的踪迹,有趣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