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刚刚走下云车的吕不韦对报讯军务司马一挥手,“转告老将军:我与上卿入洛阳,等候韩王特使,不立约不收兵。”
“嗨!”军务司马飞马去了。
司马梗摇头道:“韩王会来媾和?他若求救魏赵,我十万大军只怕少。”
“上卿知其一,不知其二也。”吕不韦遥望着东方新郑悠然一笑,“自古兵家以政道为本。政道不明,虽孙吴无可施展。这老韩王乃天下第一奇人也,多疑若老狐,颟顸若草驴,小处锱铢必较,大处浑然无觉。以此公之心,大兵压境而求救强邻,终得受强邻要挟,或割地相报,或财货酬劳;秦军杀来,无非也是图地图财;唯其两方均要土地财货,老韩王必选秦国。”
“为何?”
吕不韦扮着韩桓惠王老迈矜持的语调,一摆手高声道:“割地于秦,一举两得也。既消弭兵祸,又结好秦国。求救强邻,则一举三失也!始召兵祸,继折财货,又罪山东。”
“甚甚甚?匪夷所思!”司马梗雪白胡子翘得老高。
“若非如此,如何做天下第一奇人?”吕不韦哈哈大笑,“以老韩王想来,若求救魏赵,得先顶住秦军。顶不住,要亡国。顶住了,强邻再来援救,韩国还得割肉犒劳。再说,你只向魏赵求救而不理其余三国,楚燕齐不能分一杯羹,不是得罪人吗?这便是老韩王的一举三失!老上卿说,他会不会与我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