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蹇生笑说:“楚生兄的戏,大家心里都有数。”看着蔡楚生,两人相对干笑两声,又说:“这次不是电影,而是编电影的人。那叶紫和吕季荦分明有赤匪的背景,下头的人也是拿获了真凭实据才抓的人。你去看看他那本书,通篇都是诋毁党国的内容,这样的书流传在市面上,遗毒无穷。”
蔡楚生说:“书我没看过,不知道,不方便说。不知电影蹇生兄看过没有?不如等吃完了饭,我们一起看场电影?就借用公司的试片室,不过如今胶片在贵社人的手里,还得麻烦蹇生兄提取出来。”他还是只说电影,不说人。
陈蹇生说:“楚生兄这样有把握,我要是不领这个情,倒不像兄弟了。好,我就去看场电影。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让他们把胶片送到这里来。”说完便出去借电话打,过一会进来,再不提电影书藉的话,吃着家乡菜,再把家乡和故人拿来谈论。
蔡楚生听他说得热闹,不免生了一丝乡愁,说:“算来我有六七年没有回过家了,当年和老父绝裂,别妻弃女,只身来到上海,故乡的人和事,也只有在梦中才显现了。”
陈蹇生说:“不想回去看看?”
蔡楚生说:“想,怎么不想,做梦都想。只是没脸见他们。”
陈蹇生不以为然,摇头道:“你如今名满天下,回一趟老家,正是衣锦荣归,陈老伯见了你这些年的成就,想来不会不重新迎你进门,嫂夫人也一定等着这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