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不明白。转神:“到我家去吧老爷爷?”
眼看着他把斗笠戴上,已然要向山里款款而去。这样的背影齐月是生平,第一次见。那样神秘,那样沧桑,那样……有故事。
“山里有什么?”老爷爷已远去,齐月又扯着嗓子喊。
“什——么——也——没——有。”大概传来的就是这五个字啦。老爷爷已经走远,在某一处拐角消失不见。
齐月还愣愣地在原地,是在细细地回想这过去的一切,这神秘又美妙的一切。为何神秘?因为有无限的猜测,因为他谈吐不凡,因为他有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一声惊雷。
“月儿,咱们该下山啦!”陈曦说。
再抬头,飞鸟流云都已不见,取之而来的是一团团的黑云。
“山雨要来啦!但愿他有归宿。”齐月喃喃自语。
夜晚。齐月睡在明明的下铺,却也是辗转反侧。一闭上眼就能想起白天的那位白胡子老者,那样地洒脱那样地沧桑那样地风韵犹存,齐月不禁抿嘴微笑。也不知是为何发笑。
他缓缓起身,披了一件衣衫,坐在书桌前燃起蜡烛,日记本上乱七八糟的一阕词是今天最美的遇见:
空无月,对残山,又见一老者,是白胡苍苍。不知哪里来,不知何处去,望背影空空悠悠。鞭儿扬,羊儿歌,一曲一曲绝唱,最无奈,是离去的悲歌。梦醒,月沉,烟火漫,无有尘埃,终不见归途是否君还在。也罢,也罢,蹉跎时光,是也算作枉费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