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巴黎,在奢华与富贵中,自从我能思考,就觉得出身与命运能满足我的所有需求。有人说我愚蠢,我对此深信不疑,那些偏颇的讽刺让我变得自豪、愤怒又独断,一切得为我让路,整个世界要恭维我的任性。[444]
成年后,萨德有过二十九年的牢狱之灾,革命前多因放荡或对女性无礼。1763年10月29日晚,萨德强迫珍妮·泰斯塔(Jeanne Testard)辱骂上帝、耶稣和圣玛丽,珍妮事后向巴黎警察局告发。马莱(Louis Marais)专职监视年轻贵族,逮捕了萨德,将他关入文森监狱,其父向国王求情,是年11月13日,他被释放,但要受警察监视。[445]1767年1月24日父亲去世后,萨德的心理开始失控,最严重的是1768年4月8日的阿尔科伊(Arcueil)事件,他将一个三十二岁的女人哄骗到位于阿尔科伊的别墅,谎言、胁迫、暴力,无所不用其极。趁他外出,这个可怜的女人逃了出去,并向皇后镇(Bourg-La-Reine)元帅裁判团(负责军纪纠纷)长官贝尔纳迪(Bernardiere)报案,萨德岳父蒙特勒伊(Montreuil)一家得知后设法化解麻烦,巴黎高等法院法官布耶(Boyer)企图驳回那个受害女人的控诉,赔偿两千四百利弗尔了事。但国王得知后,将萨德收押于恩西兹(Pierre En-Cise)监狱,“这是法国18世纪最卑劣的罪行,法律若不能主持正义,以儆效尤,会给后代留下徇私枉法的坏典范”[446]。萨德不以为那是谋杀,而是冒险,放纵者的冒险、不信教者的冒险,但在普通人的眼里,那是贵族制的堕落,萨德是“恶的象征”,为人憎恨。[4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