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放假没少跟我姥儿去农村,基本不存在我难以适应的环境,唯独受不了农村的旱厕。白天捏住鼻子不往粪坑里看勉强能对付,晚上各种虫子出没,天黑又看不清楚,只要出门上厕所必然撞一脑袋蜘蛛网,不带回来几个活物就得念万阿弥陀佛了。
我蜷缩在被子里脸都坚持绿了,一边暗自抱怨自己平时喝凉水吃黄豆都不带闹肚子的,今天出趟门怎么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呢?一边想强行撑到天亮再去解决。怎奈拉稀不是你想忍,想忍就能忍的。就在即将突破极限的刹那,我牙一咬心一狠,撞两只虫子总比拉裤兜子强吧?于是毅然绝然掀开被子冲出屋外。
外面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黑,皎洁的月光酒在大地上照得万物一片朦胧。我蹲在臭气熏天的茅房中,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看不清的黑暗角落当中不知隐藏着多少双悄悄凝视我的眼睛,即使这些小精没有攻击我的意,一个不留踩进粪坑里也会让我身败名裂的。
低头看看胯下深不见底的长方形大坑,一个从马桶里伸出只鬼手的电影镜头不合时宜的浮现在我脑海。心理紧张,直接影响到了我的发挥。明明肚子痛的受不了,肠子里的存货却好像被卡在哪个位置下不来,这种感觉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突然,一股悉悉索索的动静在茅房外面响起,有点像漏风吹不响的破哨子,又有点像衣襟摩擦蒿草叶的声音。我后背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黑经半夜的难道会有人来跟我抢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