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当然真的!现在造不出某些嵌木细工,某些瓷器,正象画不出拉斐尔、铁相、累姆勃朗特、梵·伊克、克拉拿赫!便是那么聪明那么灵巧的中国人,如今晚儿也在仿制康熙窑乾隆窑……一对大尺寸的真正康熙、乾隆的花瓶,值到六千、七千、一万法郎,现代仿古的只值两百!”
“你这是说笑话吧?”
“外甥,这些价钱你听了出惊,可不算希奇呢。全套十二客的赛佛软坯餐具,还不过是陶器,出厂的价钱就得十万法郎。这样一套东西,一七五〇年已经在赛佛卖到十五万。我连发票都看见过。”
“那么这把扇子呢?”赛西尔问,她觉得那古董太旧了。
“你听我说,承你好妈妈瞧得起我,问我要把扇子以后,我就各处去找,跑遍了巴黎所有的铺子,没有能找到好的。为庭长夫人,非弄一件精品不可,我很想替她找玛丽·安多纳德的扇子,那是所有出名的扇子中最美的一把。可是昨天,一看到这件妙物,我简直楞住了,那一定是路易十五定做的。天知道我找扇子怎么会找到拉北街,找到一个卖铜铁器,卖描金家具的奥凡涅人那里去的!我相信艺术品是有灵性的,它们认得识货的鉴赏家,会远远的招呼他们,对他们叫着:喂!喂!来呀!”
庭长太太望着女儿耸耸肩,邦斯却并没发觉这一刹那间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