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等于这出银钱剧的第二幕的纲领。
赛夏太太一边为着哥哥的下落心中忧急,一边换好衣服,下楼往监狱去。她想到要独自在安古兰末街上露面,好不惊慌。柏蒂·格劳退回来,说愿意陪她同去;他不是同情当事人的痛苦,而是另有一套老奸巨猾的打算;夏娃被他的体贴感动了,向他道谢,他也不道破夏娃的误会。那么生硬那么冷酷的人这时竟有这点儿心意,使赛夏太太改变了她以前对柏蒂·格劳的看法。
他对夏娃说:“我特意带你绕远路,免得碰到熟人。”
“先生,我第一次走在街上抬不起头来!昨天人家很不客气的点醒我了……”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噢!这个城里我决不再住下去……”
到监狱门口,柏蒂·格劳对夏娃说:“那些条件我和戈安得弟兄差不多讲定了,要是你丈夫同意,你叫人通知我,我马上带着卡乡的证明来接大卫,大概他不至于再回监狱的了……”
在监狱前面说的这几句话,便是意大利人所谓策略。他们用这个名词称呼一种很难说明的行为,或是半正当半奸诈的事情,或是时机恰当而无人指责的骗局,或是近乎合法而做得很妥贴的杷戏;照意大利人的说法,圣·巴德莱米案便是一项政治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