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安急道:“只是什么?”
他又捋了捋胡子,沉着脸色问我:“小绾姑娘可是受过什么重些的内伤,方才在下给姑娘把脉,发现姑娘的脉象之虚弱,倒像是受过什么重伤。”
“重伤……”陆世安喃喃重复了句,抬起一双皎月般的眸子,瞳仁中雾气氤氲。
我别过脸,硬着嗓门冷冷道:“没有。”
郑大夫未同我争辩,只意味深长的叹息了声,大步迈至书案前,提笔写下药方来。
“这上面的药,一日煎服三次,饮下两个月便会见效,但姑娘的身体,日后还是好生照顾着,切不可再多染痛疾。”
他的话,我怎能不明白,当日在大泽山我发了疯般和凶兽撕斗,只为了能将他抢回来,耗尽了洛子枫给我留下的两成护体灵力,之后又为了给锦瑟治病而削了自己一片骨头,我虽神族,但没了灵力后,削骨之伤便无法愈合。如此耽搁了三个月之久,能撑到如今,实属幸运。
陆世安接过药方,打量了几遍,遣下人送走了大夫,顺便前去药房抓药。
深夜中的风很大,飒飒吹着案上烛火,他俯身在我床前坐下,欲要抬手过来抚我的容颜,却在半道儿顿住。我半眯着眼睛,目光落在绣了芙蓉花的帘幔上。他收回手,搭在膝上,静了会儿后道:“什么时候落下的伤,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