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肖先生当然被邀请前来参加他妹妹的葬礼,他没有一句推托的话,可是根本没有来。因此,除了她的丈夫之外,参加葬礼的全是佃户和仆人。伊莎贝拉没有受到邀请。
使村民们感到奇怪的是,凯瑟琳安葬的地方,既不是在教堂里面林敦家族的墓碑下面,也不在教堂外面她自家亲人的墓旁,而是埋在教会墓园的一角青绿的斜坡上。那儿的围墙很低,各种灌木和覆盆子之类的植物,都从荒原上爬了进来,泥煤土丘都快把围墙给埋没了。她的丈夫如今也葬在同一个地方,他们的坟上各自竖有一块简单的墓碑,坟脚边也各自铺有一方平整的灰色石板,作为坟墓的标志。
[1] 指灵魂。
第十七章
那个星期五,是一个月来最后的一个晴朗日子。到了晚上,天气就变了,南风变成了东北风,先是带来了冷雨,接着是雹子和雪花。
第二天早上,人们简直难以想象,三星期来,这儿一直都是夏天天气呀。樱草和番红花,都被埋到冰冷的积雪下面了,百灵鸟不再歌唱,幼树和嫩叶已被冷雪打得发黑。凄凉,寒冷,阴郁,那个早晨就这么慢慢挨过去了!主人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我一个人占据了这个冷冷清清的客厅,把它当成了一个育儿室。我坐在那儿,把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放在膝头,来回摇着,一边看着依然漫天飞舞的雪片,在没拉上窗帘的窗口越积越厚。这时候,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只听得又是喘气,又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