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每到年底,都会发不少银子用作奖励,他都从来没提过意见,给一百两也好给十两也罢,甚至还常常把刚到手还没焐热的奖励请大家喝酒喝了。
这样的一个人,忽然间就落到现在这个下场,或许是县丞自己心有不忍,所以才跟他说这么多吧。
“爹娘就托您得空去看看了,我儿子懂事,再加上有他娘管着,将来考个举人应该没问题。”赵伟说着,忽然落下泪来。七尺男儿,说了这大半天都是谈笑风生,忽然说到父母妻儿,这泪就汹涌了出来,毫无征兆,无法控制。
“呵呵。”戴着镣铐的手擦擦泪,忽然笑了笑:“让大人见笑了,我先回牢房吧,等会给我纸笔,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写下来。”说着,他站起来往牢房走去。
史牢头正要阻拦,县丞挥挥手示意随他。
于是史牢头便跟着赵伟跟到他的牢房,待他走进去,史牢头锁上。赵伟没有转身,道:“史牢头,这些年你跟着我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辛苦你了。”
史牢头笑笑:“那倒不是,平日吃你的喝你的不少,而且我这不是捡了一条命吗,若是捞到了好处,恐怕现在得跟你一起在里面了。唉,最后叫你一声赵大人,人呐,穷点都行,只要不是穷的饿死冻死,还就真不能铤而走险挣那提心吊胆的银子...”说罢,摇摇头走了。